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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反派茶话会

明日方舟剧组,演员Paro

OOC,OOC,OOC,和剧情巨大量出入请注意

胡言乱语注意,请图一乐观看

  

  

  

1

特蕾西娅关切地替曼弗雷德按压颈椎。曼弗雷德一边道谢,一边用眼睛悄悄望向特雷西斯——然后被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睛吓得第五次从圆凳上站起来,又被特蕾西娅第五次按了下去。

“不是说过不要动了吗,”声音像草木一样沉静,羽兽那般婉转的女士说,“那么不爱惜自己怎么可以呢。其实你不需要主动要求去合约片场的,哥哥更合适吧。”

“区区一对十三,怎么能劳烦特雷西斯殿下,我身体没有大碍,多谢您的关心。”曼弗雷德话音刚落就抽了一口冷气,特蕾西娅的手精确地压在了他背后冻伤的伤口上。

“果然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特蕾西娅笑眯眯地说。曼弗雷德觉得冷汗顺着颈后淌下,刚才那一下触碰完全不像无意之举,但他也不敢说什么。

至于冻伤是什么来的——灵知的慰问品还放在茶几上。危机合约的卖点便是不聘用替身演员,全程一镜到底。事实上不止冻伤,史尔特尔小姐也是毫无保留地挥舞着着火大剑招呼过来的。这节目还有一个粉丝别称,叫正义的群殴。

很多人对这个节目的安全性抱有疑问,也有人觉得它意义不明,毕竟乌泱泱一大批人滚在一起打作一团,甚至很难说是在观赏选手的动作。

“这档节目的核心看点是乱中有序的调度。”节目组义正辞严地在采访中声明。

“为什么投资人恩希欧迪斯先生多次上场参与打斗呢?”一个记者举手。

“恩希欧迪斯先生并没有参与打斗,他只是莅临现场,亲切和善地用手杖指出布景的不足,勉励我们努力工作,”发言人说,“顺便找一找那些藏起来摸鱼的人,再发放一些补助,勉励大家更快地前往拍摄现场。”

记者举起了银灰一剑撂倒五个小演员的照片,但是话还没脱口就被喀兰贸易的工作人员喊走了。

“请问工作人员使用高压水枪喷射他人的消息属实吗?”又有人举起了手。

“那是现场安全负责人温蒂小姐在爱心帮助有困难的选手熄灭刀上的火,”发言人说,“她在黄铁录制期间冲洗地板,维护环境卫生的暖心举动,想必大家都印象深刻吧。”

“请问接下来的赝波行动,有相关人士称将有刚刚凭借纪实电影《我全年无休的职业生涯》斩获影帝的玛恩纳先生参演,这个消息属实吗?”在稍远的地方,一个记者发话了。

“我不知道消息来源,但是目前拍摄还未结束,我们不能透露相关信息。提问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会请危机合约的特邀嘉宾,多次被选为最佳啦啦队的琴柳小姐为大家演唱她的最新作品,《分崩离析的孩子们在狞笑》。”

  

2

反派不好演。被强行塞进疗养院的曼弗雷德想。

有此感慨倒不是想抱怨什么,只是在这家私立疗养机构,他见到了太多熟悉的面孔。连续剧《明日方舟》的拍摄已经进展到了第十一季,对背景做出补充的独立故事也有很多期。从第一次试镜开始,大多数人就会意识到这碗饭不好吃。光是脸蛋漂亮是不够的,还必须有其他一技之长,比如足够苦情,或者比较单纯地,足够变态。

霜星小姐搀扶着刚刚完成复查的博卓卡斯替老先生,胳膊上还抱着护士小粉丝送的印有“德艺双馨”的锦旗,从走廊另一头慢慢地走了过来。他们已经杀青了,现在还在这里是由于拍摄苦难摇篮结尾时,老先生闪了腰。

“您可以去花园里走走,”护士看见曼弗雷德在发呆,温和地建议道,“医生说您的身体没有大碍,只需要静养几天。”

曼弗雷德谢过她。不远处,一间病房忽然传出十分喧闹的声音。

“有任何问题,您可以按铃叫我。”护士留下这句话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给36床办一下出院手续,”护士站的另一个护士对同事说,似乎已经对这种骚乱见怪不怪了,“是不是剧团的病人又闹起来了?”

“还能是其他人吗,”曼弗雷德听到一个愁苦的声音叹了口气,“他们到底在古堡片场拍了什么啊?卢西恩好不容易病情稳定了,排完又送回来了。之前还好点儿,现在天天四点钟开始吊嗓子。一个还不算,刚才估计是给他们写剧本的那个发作了吧。心理那边的大夫也走不开,一直没给他会诊。拽都拽不出去,恨不得给自己焊个铁栅栏长在屋里。”

“要我说就是太入戏了,”刚开始说话的小护士说,“搞艺术的人多少都偏执。你知道他被送进来之前给自己脚上绑了一个那么老粗的铁链吗?我第一次见他被送过来,他一直在自言自语什么‘截稿日快到啦’什么‘现在的电影都是对艺术的亵渎啦’。”

“不过说真的,好看的片子越来越少了,”声音很忧愁的那个说,“我周末就跟女朋友去看了年导演的新片子,巴豆影评三点零分的那个。出来之后我们分手了。”

“真可怜。”小护士啧啧道。

后面就是一些针对情感问题的闲聊,曼弗雷德无意继续停下去。他顺着走廊一路向前走,在休息区的连坐椅子上看见了自己的同事,正在一起不知道聊着什么的血魔大君和赦罪师。他本想去打个招呼,但却发现两个人在窃窃私语的同时还不时露出些许笑意,眼里闪着诡异的光。此情此景让曼弗雷德忽然觉得或许给他们一些私人空间也挺好的。

再往前一点是茶水间,里面蹲着一个披着毛皮大氅的人,一直在自言自语。

“我是拉普兰德小姐的狗。”曼弗雷德放轻脚步,从他的背后接近,听见这个腕带上写着“扎罗”两个字的人如此说。

也不要打扰这个人比较好。他又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在另一张椅子上,有两个人正在写信。一名面色为难的医生站在他们身旁,似乎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帮我看看我给女儿写的信。”科西切说。

“……好的,但是科西切先生您还是先休息吧,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186封了,阿丽娜小姐已经让我们代为转达塔露拉小姐一切安好了,她们正在一起旅行,”医生说,“杰斯顿也是,找工作不需要那么着急的。”

被叫做杰斯顿的人抬起头,曼弗雷德认出来他是最近某平价大众卫浴清洁用品的代言人。

一团黑影从几个人身边擦了过去。

又过了几十秒,一群医生护士跟在黑影后面涌了过来。

“谁把傀影解开了?”

“暮落呢?来个人去看一下!这种时候不能再多跑一个了,每次卢西恩出门都会把他也吓跑……”

“没有人解开他!谁知道他是怎么出门的?”

“来个人搭把手!那个剧作家又把门堵死了!哎这一天天的——咱们以后不能不收剧团的患者吗?”

“别埋怨了!你怎么不说直接不和方舟剧组合作了?我们这边忙不过来,你自己找个撬棍什么的吧。”

“咱们这儿哪有撬棍,最多只有消防斧。”

最开始在住院部门口坐班负责登记的小护士路过了曼弗雷德身边,抽空跟他打了个招呼:“曼弗雷德先生,已经去过小花园了吗?”

“没有,说起来咱们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专项诊疗服务吗?”曼弗雷德问。

“没有呀,”护士有点疑惑地问,“您为什么会那么想,大家不是都很正常吗?”

“正常吗?”曼弗雷德不由得问道。

“是啊,”护士点点头,“正在像往常一样嘛。”

  

3

在昏昏沉沉间,曼弗雷德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响动。他条件反射地坐起身,抓住了不速之客伸过来的手。

一个陌生的青年偏过头,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的另一只手上抱着一摞厚厚的稿纸。

“你是……他们说的那个剧作家吗?”曼弗雷德想起了什么似的,询问道。青年人点了点头。墙上的挂钟告诉屋内的住户,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五点。

“请不要在意我的存在,”他说,“只是来借用一点空间完成我的著作罢了。”

为什么要在我的房间呢?曼弗雷德困惑地想,也那么困惑地问了出来。剧作家朝墙的一侧指了指,示意他注意那个方向。

一阵歌声飘了过来,若有若无,听上去十分动人。

“我的房间离卢西恩太近了,”剧作家说,“他的声音让我无法击中注意力。你的房间是最远端的,我觉得很好。”

“我也觉得这个房间很好。”曼弗雷德说。

剧作家已经坐在了椅子上,自顾自地摊开了纸张,没有做声。

“你要待多久?”曼弗雷德问。

剧作家不很情愿地抬起头,说:“剧本完成的时候,我自然会走。”

“那你的剧本什么时候能写完?”曼弗雷德只得继续问。

剧作家推了推眼镜,不是很高兴地反问:“你会询问土地上的白英花何时绽开又何时凋零吗?你会询问阴霾的天空为何飘雨而非飞雪吗?完成之时就是完成之时,它不会出现在表盘上。”

“你最好在七点半查房之前回去,”曼弗雷德在纸笔刷刷的摩擦声中说,“不要给医护添麻烦。你能在七点半之前写完吗?”

剧作家蓝色的羽毛笔停顿了一下。他有点冰冷地笑了笑:“我能在明年七月半之前写完,你相信吗?”

曼弗雷德很想用一些不算文明的手段把他赶出去,但想到将自己送进来叮嘱自己好好疗养的两位,他决定再耐心一点。

“我不会让你待到七月,也不会自己住到七月,”他说,“等那个病人不唱了,你就请回吧。”

剧作家忽然抬起头,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刚刚动气了,你想让我出去。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因为有人希望我安分地休养,我不希望让他们挂心。”曼弗雷德说。

“是什么样的人?亲人?朋友?”剧作家拿起纸笔,坐到了床边,“不,从刚刚的说辞看你应该敬重他们。是师长吗?”

“算是我的教导者,我感激他——这算是采访吗?”曼弗雷德问。

“不,只是取材,”剧作家说,“原来如此。我也有一位引路人。那么你会想要待在地牢里,枉顾肉体的感受而追寻精神的丰沛吗?”

“地牢?”曼弗雷德重复道,觉得这不是应该出现在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口中的词汇,“为什么要去地牢?”

剧作家似乎有点遗憾:“没有吗,真是遗憾。你下次应该试试的。那是集中精力的好场所。”

“好——的?”曼弗雷德决心顺着话头说下去。他希望早点送走这个奇怪的作家。

“那么你的指导者有没有培养你的审美观与价值观呢?”

曼弗雷德点点头,剧作家又是眼前一亮:“那太好了,我想你会理解的。你对毁灭他人的生活有什么心得吗?比如把灵魂塞入某个模具,比如引导他们的善与恶的冲突。对了,你该不会比较欣赏喜剧吧。”

剧作家越说越激动。这时,门口传来了叩门声。

曼弗雷德松了口气。剧作家则不满地看了看门的方向。

“还好我在里面新装了一扇门,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对话。”他说。

“你说你干了什么?”曼弗雷德哑然。

“我装了一扇新的门,局团长之前时常对我说临走时要把门带上,时间久了就学会了拆卸方法。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4

阿尔贝托和科西切坐在一起晒太阳。

“你女儿拉普兰德给你打电话了吗?”科西切问。

阿尔贝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叛逆期,不好管。”

过了一会儿阿尔贝托又问科西切:“你养女给你回信了吗?”

“也没有,她说忙。”科西切说。

“忙,忙点好。你比我强,以后都在一个剧组,早晚还能看见她。我女儿拍完叙拉古人就联系不上了。”阿尔贝托叹了口气说。

血魔大君也走了过来,但是坐在了阴凉处。

“在谈论晚辈。”他问。

“是啊,”科西切说,“你也有感想要抒发吗?我记得你不曾婚娶啊。”

“朋友家的孩子罢了,”血魔大君不咸不淡地说,“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会说话是好事,”阿尔贝托说,“不会说话才让人烦恼。”

“我倒是希望他没那么会说。”血魔大君说。科西切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闷闷地笑了一声。

“你们说怎么不能有点温情的戏码给咱们,不是父亲要杀女儿,就是女儿要弑父亲,没意思。”阿尔贝托说。

“是很没意思,”科西切唱和,“杀了怎么比得上操纵呢。”

“不能对后辈如此苛刻,只需割掉舌头邮递给他的母亲即可。”血魔大君温和地奉劝道。

“拉普兰德还是没有打电话。”阿尔贝托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骚扰电话,并不是他的小白狼。

“塔露拉也不肯来探望我。”科西切说。

“但是她给我报名了这里的入院体检,”阿尔贝托的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骄傲,“家族牵绊与血缘关系依旧是可靠的。”

“也未见得吧。”血魔大君在一旁泼冷水。

“那么说起来,也是塔露拉帮我申请的,她希望我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点精神变态,”科西切说,“她把我收集的洋裙全都扔了。”

“何等叛逆啊。”

“为什么就是不肯联系我们呢。”片刻沉默后,一个人用苍老了些许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上午好,你们似乎在讨论血缘关系?”赦罪师笑着走了过来,“哎,为什么不跟我也讲讲呢,我在这方面也有很多经验要分享呀。”

“没有,没有人在讨论那方面的话题。”科西切一口否认。

“太阳有些大了。”血魔大君站起身说。

“也是,我们回去吧。”阿尔贝托说。

赦罪师偏偏头:“不聊了?真遗憾啊。”

  

5

“你好。”一个看上去非常好脾气的人与曼弗雷德打招呼。

“你好。你是员工吗?”曼弗雷德说。

那个人似乎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不,算是这里的义工吧。你可以叫我安多恩。”

“安多恩,”曼弗雷德点了点头,“那这位是——”

他望着下方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有些不太确定应该如何描述。

“这位是扎罗,他原本坚持认为自己是一头狼,我们在试图帮助他回复,但似乎有些走偏了。”安多恩说。

“请问我们可以摸摸它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两个男孩站在走廊上,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扎罗。

“浮士德,他是梅菲斯特。”那个深色头发的孩子说。

“不可以,因为我是拉普兰德小姐的狗。”扎罗说。

“他说话了!”梅菲斯特惊奇地说道。

“那他其实是人,并不是狗吗?”浮士德闻道。

“是的,他只是偶尔不是非常清醒。”安多恩微微俯下身说道。

“那么我们可以做朋友,”梅菲斯特很高兴地说,“我是大白鸟,他是大灰狗。”

浮士德有些无奈地拉住梅菲斯特的手:“他是人,你也是的。阿丽娜姐姐一直那么告诉我们的。”

“但是和我唱歌的哥哥一直说他是蛇,他的同事是猫,我是小鸟。”梅菲斯特说。

安多恩在和一旁的护士低声说话,大意是让孩子离剧团的人远一点。

“好了,扎罗要回去了,你们也该去上网课了。”安多恩说。

“我不回去,我就是荒野,”扎罗说,“我——”

他忽然甩开一众人,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他去做什么了?”曼弗雷德问。

“嗯,”安多恩看了看时间,“叙拉古人到时间播出了。我们在考虑把这个剧集录下来,不然很难把他带回去。对了,还没有请问你的名字。”

“曼弗雷德,”他说,“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你对这里的杂务有兴趣吗?”安多恩说,“接下来是图书室的整理。”

“这里有图书室吗?”曼弗雷德问。

“是啊,”安多恩说,“很多书都是过去的病人捐赠的,还有一些是现在在这里的病人寄存的。很适合还没有待习惯的人打发时间。”

“你觉得有什么有意思的书吗,”曼弗雷德一边跟上对方的脚步,一边询问,“我不会住太久,薄一点的最好。”

“有很多书我也没有看过,”安多恩说,“这周借阅最多的是《亲子关系的修复与维持》,176页,萨卢佐家主持编纂。”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它不会有什么效果,”曼弗雷德说,“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一本《人体解剖学》的教材,不知道为什么也很受欢迎。”安多恩说。

“有没有可读性稍微强一些的?”

安多恩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还有几本,分别是《凯尔希女士的说话之道》《如何进化——以进化的本质、“唤醒”及大群意志为例》《黑与白的爱情悲剧》《我觉得周围所有人都有病》《红眼病的缓解与根治》《如何成为一条狗》。怎么了,没有感兴趣的吗?”

“似乎没有非常适合我的题材。或许你个人会有其他的推荐。”曼弗雷德说。

安多恩似乎很高兴有人问他推荐书目:“我个人比较推荐《21世纪的科学与信仰》,如果你对宗教不感兴趣的话,有一本叫《菲亚女士,谢谢你》的散文集也很不错。”

“嗯……有《飞越疯人院》吗?”曼弗雷德说。

“有的。”安多恩有点遗憾地说。他娴熟地从书架上取出了曼弗雷德要的书,看上去不止一个人向他询问过它的所在。

  

6

“我要澄清一点,清洁卫生间是我的兴趣所在,而非职业。”杰斯顿十分有尊严地提着钢丝球说。

“好的,我明白了。”曼弗雷德说。

“不不不,你还不明白,这位先生,”杰斯顿说,“在你的双眼中没有对这项朴实劳动与特殊爱好的尊重。没有。”

“嗯,”曼弗雷德心如止水地说,他已经逐渐习惯了和奇怪的陌生人交谈,“那就没有。”

“看在你如此坦诚的面子上,我愿意为你提供一些帮助,”杰斯顿说,“你想要——”

“那就请你出去,把门带上,”曼弗雷德说,“我的意思是,把它关上。”

他事实上并没有把这件事交给对方来做。他觉得很累,希望能自己待一会儿。

合上门之后,一种被凝视的感觉从他的身后传来。不知为何,曼弗雷德发现自己并不怎么惊讶,他转过身去,看见了一只黑色的猫卧在自己的床铺上。

太好了,原来只是一只猫,不过,如果床底下没有顺便趴着一个人就更好了。

曼弗雷德疲惫地按响了传呼铃。

“嗯,我没有什么需要,”他对那一边的护士说,“如果硬要说的话,可以提前出院吗?转院也可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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